疙瘩,立刻冲上前去。大楠树又一次了它的丑恶嘴脸,终于现形了!已经害死了两个哥哥,现在又开始打唯一幸存的妹妹的主意,控制了她的神志。
“那株树前面…”还是玲王奈尖利的声音。我迈上一步抱住了她。
“不行!不行!那里太危险!”我大叫着。这时我的目光越过她的肩膀,注意到窗下的御手洗站了起来,正慢慢接近大楠树,很快就从视野里消失了。
“喂!御手洗!”我想大叫,却发不声音。这是大楠树的力!月光之下,它控制了玲王奈,封住了我的嘴,甚至影响到了御手洗。
玲王奈泣不成声,一直拼命挣扎,要求下楼。而我用尽浑力气抱住她,让她动弹不得。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疲力竭,安静下来了。
“你太疲劳了,必须休息。”我在她耳边低声说。于是,我搀扶着她,踉踉跄跄地了走廊,向二楼的卧室移动。
咔嗒咔嗒,咔嗒咔咯,这样细小的声音传来。我扬起脸,颤抖之余,透过左手边的三个并排的窗,发现外边的楠树枝正敲打着玻璃。
它们在召唤玲王奈!我抱她,尽量不让她面对大楠树的方向,迅速地穿过走廊。
我把她送到了我曾住过的二楼中间的客房。听到我们的声音,三幸起床来观看。
我想她起来得正是时候,于是委托三幸照看于癫狂状态的玲王奈。如果能把这间卧室上锁,将她关在里面就好了。但是很遗憾,整个洋楼里,上锁的房间只有培恩原来的书房。她穿着外躺在了床上,盖着一条毯,已经彻底神志不清了,泣个不停。我用毯轻轻遮住了她那被泪的脸。我对穿着睡衣发呆的三幸使了个,下楼了。
皎洁的月光映照着藤并家院里的树木,凉风拂,我不禁想起了地球的另一侧,那遥远的苏格兰。暗夜里充斥着不可名状的忐忑不安,和往常的院大不一样。我跑到大楠树前面去看,主要是担心御手洗。刚才他坐过的树还在,但御手洗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御手洗的一只鞋。我瑟瑟发抖,呼喊着他的名字。而大楠树的叶也跟着翻腾吵闹,仿佛要和我的音量一比低。
我在大楠树周围的黑暗中凝视,寻找着御手洗的影。这时突然产生了一错觉,似乎整个世界上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在树的前后左右忐忑不安地搜寻。终于,在距离地面三米的树瘤上,我注意到御手洗的夹克衫挂在那里。我向上,把它拽落下来。御手洗的上衣落在树间的野蔗菜上,那一瞬间我突然想起了卓和让的鞋。被楠树杀掉后,他们的鞋分别散落在距离很远的地方。一只在老屋附近,另一只在藤棚汤澡堂后面的锅炉附近。兄弟两个都是如此。现在这里发现了御手洗的一只鞋,那么另一只难在藤棚汤里吗?!
我得去看看!清澄的月光下,我目不斜视,一溜烟地穿过这座模仿苏格兰弗斯建造的反B字形院,只听见风在耳边呼呼作响。打开铁门,横穿过沙砾铺就的小,转之间已经接近了藤棚汤澡堂。月光静静地洒在这幢育馆一样大的建筑上。地面上大的烟囱盛立,下边是锅炉,前面是放憔料的小屋。我一直不停地飞奔。
“啊!”我绝望地大叫来。我发现了御手洗的另一只鞋!就在澡堂的大锅炉旁。没错,这正是御手洗的鞋!
刹那间,我一下认识到,是我们的手伸得过长了。我们对秘密穷追不舍,所以,大楠树对御手洗也下了毒手!
我立刻朝着藤并家的洋楼跑过去。窗里的灯光都已经熄灭了,树木黑黝黝的廓在月光之下显得异常清晰。我注视屋,我怀疑御手洗骑跨在那里。
幸好,屋上没有人影。看来暂时没有什么事。
此时我突然怒发冲冠,就是那株树!全都是那株树搞的鬼!御手洗可能已经在树里面了!
我也顾不上收拾御手洗的鞋了,直接奔向老屋。撞开铁门,横穿院,来到老屋右端的小仓房,一把拉开门,跨人黑暗里,用手摸索着抓到了冰镐,随即来,沿着月光下的老屋,跑到大楠树跟前。
御手洗的一只鞋,还有落在树下的夹克衫,都映人了我的帘。
突然大风乍起,树林一样的大楠树上面繁茂的枝叶一起张牙舞爪。我又胆怯了。
月亮隐人了云层,周围漆黑一片。我向背后仓惶地张望,期待着月亮的重现。而天空被黑云遮住,连星星都看不见,月亮隐藏在云层后面。周围散发着植的气息,充斥着暴风过后的荒诞气氛。
“啊!”我自言自语。黑夜里虽然月亮隐藏了起来,但是仍然可以朦朦胧胧地望见藤棚汤的烟囱。但是,我总觉得那烟囱的廓有不对劲。我凝神注视着它,这时乌云散开,月亮渐渐重现在南边的天空。
是满月,又大又圆。铅笔一样耸立的烟囱上闪现一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