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吃人的梦。在树的,有如同蝇地狱的捕虫一样的大嘴,它抓住小孩大快朵颐,嘿嘿嘿!”但是我却笑不来。
“但是这些东西不过是我听了人们对过去事情的描述,然后在自己的脑中有所反应,如此而已…”
“人真是自私的动,所以活该需要断台!”
“需要断台?”让又回到刚才的话题,而我已经彻底厌烦了。“断台‘砰’的一下砍下死囚的颅,落在下边接着的篮里。那一瞬间围观的人本看不见被砍下的颅是什么表情,嘿嘿嘿!而且,斩首之后的瞬间谁也不许凑过去碰颅,这样,很长时间也无法看见死人的脸到底是什么模样。所以大家都信,首异的同时死囚的大脑也失去了意识,更谈不上有罪有应得的忏悔了。”
“但是,罪犯的首级被斩下的瞬间,真的是立刻就死了吗?”让的额上渗汗,他向我转过来,盯住我的睛问。我当时大脑里一片空白,本没想到他会冷不丁‘突然提问,我哆嗦着说不话来,只觉浑冰凉。
“人死不能复生,所以被斩首之后的觉到底如何将永远是个谜。但是在医学上有这样的看法,那就是大脑不会立刻死亡。因为只有失去氧气供应的情况下大脑才会死去,斩首后的一两分钟应该是存在清醒意识的,也就是说还活着。但西方的医生对此不去贸然地发表意见,一直保持着沉默。嘿嘿!嘿嘿嘿!”让说这番话时还频频。
“如果双手抓住被断台砍下的颅,‘喂!’这样大声问它,‘你还活着吗?’这样的情景你想过没有?我查找西方的文献资料,推测肯定有医生在思考和我同样的问题。还真让我找到了。虽然数量不多,但还是留下了各各样的实验记录。”
我已经无法继续听下去了,但是让的话语中的确包着引人人胜的因素,死亡的戏剧的确蕴着恶般的魅力。
“一八七五年,有两位法国医生得到了对斩首之后的颅行调查的许可,这是在行刑过后五分钟行的,没有发现被砍下的颅存在生命的迹象。”
“一年以后,一位名叫利尼埃尔的博士用压力泵将活狗的血注人被砍下只个小时的颅。据说当时颅的脸泛红,牙关咬,眉皱,动了两秒钟。这是被砍下三个小时的颅!”
“最引人注目的实验发生在一九O五年。一位名叫亨利奥的医学博士得到了对被斩下的颅行立即调查的许可。据这位博士的调查报告,首级被斩下后,恰好以断面为底座立在那里,无需用手翻碰。嘿嘿嘿!”
“只见这位被刑的男颅不规则地搐了五六秒钟,然后不动了,面的肌也渐渐松弛,半睁半闭,只能看见白。博士大声呼唤这位男的名字,接着,嘿嘿嘿,它像刚刚睡醒一样渐渐睁开了睛。嘿嘿嘿!死囚渐渐睁开的睛和博士相互对视。”
博士在报告书上描述,那双睛里的的确确活人的神!“接着那睛就渐渐闭合,于是博士又一次呼喊他的名字,只见他的眉向上抬,一直盯着博士,然后慢慢地闭上了。嘿嘿嘿!”第三次呼喊他的名字时,己经没有反应了,用手指扒开他的,珠已成玻璃状,一动不动。这时距离刚才斩首的时间已经过去三十秒了。嘿嘿嘿!“
“所以可以得结论,被砍下的首级脱离躯之后,是能够意识到自己的惨状的。这个死囚的意志力真是顽啊!嘿嘿嘿嘿嘿!”正在这时,我们的上响起了微弱的钢琴声,弹奏着妙的曲调。这是西洋风格的音乐,和传统的日本乐曲大相径,我猜这是一独特的外国民族音乐。
“哦?”让的反应比我更烈。
“那个曲调…喂!石冈先生,现在您听到钢琴声了吗?”“嗯l”我了。
“这段音乐我怎么好像听过…”妙简短的曲调第二次奏起,我们再次倾听。
“可能是楼上的御手洗把八音盒拆下来了,我们上去看看吧。”我向房间外走去。现在总算可以转移话题了,真是谢天谢地!让似乎对此也兴趣十足,跟了来。让和我相继上了楼梯。钢琴仍在重复演奏着相同的曲调,妙的音乐淌来。看来御手洗并没有在风向的控间,而是在接近大楠树枝权的房间里。我们迅速穿过走廊,尽有一扇小窗,虽然拉着窗帘,但仍然能看见对面的大楠树。我们此时正对着大楠树,上就是昨天藤并卓坐在那里死去的地方。
我们停在了传钢琴声的房门前,我敲了敲门,但是御手洗似乎沉浸在自己的音乐里,没有回应。我顾不了许多,推开了门。果然不所料,御手洗坐在钢琴前,一边注视着琴盖上展开的记事本,一边用双手动琴键。只见他左手放在低音区,右手放在音区,反复弹奏一组音节。乐音的低音和音往来附和,奇妙的曲调泊泊而来。
地面上,放着从旁边房间机上拆下来的零件,沾满了机油和黑灰,旁边摊着一个有好几条裂的铜片,一个锈迹斑斑的金属圆筒好像刺猜一样支楞很多凸起。此外,周围还散落着螺栓、螺帽以及扳手、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