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指便雅悯之兄约瑟。显微镜似的将白人的真实情况放大为不容量疑的真实;其余的时间里,可只是一片喧嚣声,你觉得没什么可笑时他们却哈哈大笑,没什么可哭时又嘤嘤哭泣。他们连参加殡葬的吊唁者是单数还是复数这样的事也要打赌。孟菲斯有一家院里面都是这样的黑人,有一次象神灵附一样,全都赤地跑到街上。每一个都得三个警察费尽力气才能制服。是啊耶稣哦好人儿耶稣哦那个好人。
电车停了。我下了车,人们又纷纷看我的睛。来了一辆无轨电车,里面挤满了人。我站在车厢门的后平台上。①
“前面有座,”卖票的说。我往车厢里瞥了一。左边并没有空位。
“我就要下车的,”我说。“就站在这儿得了。”
我们渡过了河。那座桥坡度很小,却地耸立在空中,在寂静与虚无里,黄、红与绿的电火在清澈的空气里一遍又一遍地闪烁着。
“你还是上前面去找个座位吧,”售票员说。
“我很快就要下车的,”我说“再过两个街就到了。”
电车还没到邮局我就下来了。野餐的人现在准是围成一圈坐在什么地方,接着我又听见了我的表声,我开始注意谛听邮局的钟声,我透过外衣摸了摸给施里夫的那封信,榆树那象是被蚕过的影在我的手上过。我拐宿舍楼的四方院时钟声真的开始打响了,我继续往前走,音波象池上的涟漪那样传过我边又往前传过去,一边报时:是几差一刻?好吧。就算几差一刻吧。
①昆丁下郊区电车,又换了一辆开往哈佛大学的电车。
我们房间的窗黑漆漆的。宿舍阒无一人。我是贴左边的墙去的,那儿也是空的:只有一螺旋形的扶梯通向影中,影里回着一代代郁郁不的人的脚步声,就象灰尘落在影上一样、我的脚步象扬起尘土一样地搅醒了影,接着它们又轻轻地沉淀下来。
我还没开灯就看到了那封信,它在桌上用一本书支着,好让我一就能看见。把他①叫作我的丈夫。接着斯波特说他们要上什么地方去野餐;要很晚才能回来,而布兰特太太另外还需要一个骑士。不过那样一来我又会见到他②了,他一小时之内是回不来的因为现在六已经过了③。我把我的表掏来,听它嘀嗒嘀嗒地报导着时间的逝去,我不知它是连撒谎都不会的。接着我把它脸朝上搁在桌上,拿过布兰特太太的信,把它一撕为二,把碎片扔在字纸篓里,然后我把外衣、背心、领、领带和衬衫一一脱下,领带上也沾上了血迹,不过反正可以给黑人的。没准有了那摊血迹他还可以说这是基督过的呢。我在施里夫的房间里找到一瓶汽油,把背心摊平在桌上,只有在这儿才能摊平。我打开汽油瓶。
全镇第一辆姑娘拥有的汽车姑娘这正是杰生所不能容忍的汽油味使他到难受然后就大发脾气因为一个姑娘家没有妹只有班吉明②班吉明让我碎了心的孩如果我有母亲我就可以说母亲啊母亲⑤我了不少汽油,可是到后来我也分不清这
①②指施里夫。
③昆丁担心施里夫会回来见到他,转而一想,六钟以后郊区电车一小时只开一辆,所以又放心了。
④以上是昆丁与赫伯特·海德见面时,康普生太太所说的话。
⑤以上是康普生太太给班吉明换名字时所说的话。摊迹到底还是血迹呢还是汽油了。汽油又使我的伤刺疼了。所以我去洗手时把背心搭在椅背上,又把电灯拉下来①使电灯泡可以烤迹。我洗了洗脸和手,可是即使如此我还能闻到皂味里夹着那刺激鼻孔使鼻孔收缩的气味。然后我打开旅行袋,取衬衫、领和领带,把有血迹的那些去,关上旅行袋,开始穿衣服。在我用刷刷发时,大钟敲了半。不过反正还可以等到报三刻呢,除非也许在飞驰地向后掠去的黑暗中只看见他自己的脸看不见那折断的羽除非他们两人可是不象同一天晚上去波士顿的那两个接着黑夜中两扇灯光明亮的窗猛然过一瞬间我的脸他的脸打了个照面我刚看见便己成为过去时态我方才是看见了吗没有别那候车亭里空空如也再没有人在那儿吃东西路在黑暗与寂静中也是空的那座桥拱起背在寂静与黑暗中睡了那河平静而迅疾没有别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