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婚姻

在这一章内，我所谈论的婚姻只是男女间的关系，并不涉及子女在里面。婚姻是一个合法的制度，这自然是它和别的xing关系的不同之chu1。在大多数社会里，婚姻也是一zhong宗教的制度，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它法律的方面。把婚姻当作一zhong法律的制度仅仅ti现了一个惯例，它不但在原始人类当中存有，在无尾猿和其他别的动wu当中也存有。养育后嗣这件事，凡是需要雄xing合作的动wu，即实行实际上的结婚。通常来说，动wu的婚姻是一夫一妻的，而且gen据某些权威学者的言论，在类人猿类当中，其情形尤其如此。假使那些权威学者的言论可信，则这些幸运的动wu似乎不至于遇着那么多使人类社会苦恼的问题，因为雄的一经结婚，即再不为别的雌的所诱惑，而雌的一经结婚，也不能再勾引别的雄的。所以类人猿虽没有宗教的帮助，他们可不知dao什么叫zuo犯罪，因为他们的本能即足以产生德行了。有证据表明，在最低的野蛮人zhong当中，现仍存在类似的情形。布须曼人据说就是严格地一夫一妻的；塔斯ma尼亚人（现已绝zhong）对于妻子是永矢忠贞的。甚至在文明人类中，有时也可以依稀觉察到一夫一妻制的痕迹。就习惯影响人的行为而论，本能上一夫一妻的主张，依现在的情形看来，却并没有它应有的那么jian决，这实在有些奇怪。然而这却是人类心智的一个奇特的例子；人们的罪恶与他们的智慧都由这zhong心智的特点生chu，所谓罪恶与智慧即是打破旧习惯创造新行为的想象力。

原始的一夫一妻制初次的破坏，大概是因为经济动机的侵入。这zhong动机只要在xing的行为上发生了影响，就总是有害的，因为它以nu隶或买卖的方式代替了建筑在本能天xing上的关系。在早期的农业和畜牧社会里，妻子和儿女都是男人经济上的资产。妻子替他作工，儿女们到了五六岁，就在田间chu力或者看放畜类。于是最有势力的男子以拥有尽可能多的妻子为目的。然而一夫多妻制很少能成为社会的通例，因为通常妇女不见得会比男子过剩许多；因此，一夫多委只是酋长和有钱人的特权。拥有许多的妻子和儿女，是一zhong可贵的资产，可以使原本已经居于特殊地位的主人的地位更加尊贵。因此，妻子的首要目的，一变而与生利的家畜相同，她的xing作用反居其次了。在这样一zhong文明的阶段上，男子要作掉他的妻子，是很容易的；不过在这zhong情况下，男子必须退还他的妻子从娘家陪嫁过来的一切东西。但是，zuo妻子的要想和她丈夫离婚，通常总是办不到的。

大多数半文明社会对私通的态度就与此相同。在很低级的文明程度里，私通有时候是可以容忍的。据说，萨mo亚岛人木得不外chu远行的时候，很希望他们的妻子在他们木在的时候去寻找安wei。①但是在文明程度稍微高点的时候，妇女通好是要被chu1死刑的，至少也要受严厉的惩罚。在我小的时候，帕克②所写的蛮波赞波那篇记事是很著名的，但是近些年来，我发现聪颖的mei国人认为蛮波赞波③是刚果地方黑zhong人的一个神，不由地为之叹息不已。事实上，他既不是神，与刚果河也没有任何关系。他不过是奈遮河上游的人们杜撰的一个恶魔，用他来吓唬那些犯yin罪的妇女的。帕克对这怪wu的记载，很像弗特尔④对宗教起源的意见；因此，近代的人类学家因为见不得野蛮人的行为里面杂有合理xing伎俩，每每谨慎小心地将这zhong记载扣压着。那时男子与别人的妻子xingjiao，不但女的有罪，那男子自然也有罪；但是男子若与未婚的女子xingjiao，除非他减低了她在婚姻市场上的价值，他可不受任何责难。

自从有了基督教，情况就改变了。婚姻中宗教的意义大为增加，违犯了婚姻法律的，就以有违宗教上的禁令为理由加以谴责，而不以所有权为理由加以谴责。和别人的妻子xingjiao，当然仍旧得罪了那个男人；但是在婚外进行任何xingjiao，都是得罪了上帝，而在教会看起来，得罪上帝是一件更严重的事。同样的理由，以前男子离婚很容易，现在也宣布不能许可了。婚姻变成了圣礼，因此是一辈子不能改的。

这对于人类的利益是增加呢，抑或是损失？很难说清楚。在农民当中，已婚妇女的生活向来是很困苦的，大概说起来，在最低文明的农民当中，她们的生活是最困苦的，在大多数的野蛮民族里，妇女一到了25岁就现chu了老相，她不能希望在那个年龄还能保存一点青chunmei的痕迹。把妇女看成是一zhong家畜的观点，自然是为男人所喜huan的；但是在女人方面，这zhong观点注定了他们一辈子辛苦劳作的命运。基督教虽然在有些地方使妇女的地位更加恶劣，尤其是富裕阶级的妇女，但它至少承认了女人在宗教上是与男子平等的，否认了妇女绝对是丈夫的所有wu。一个已婚的妇女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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