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宋江引兵到了东，且不去打睦州，先来取乌龙岭关隘，却好正撞着邓元觉。军渐近，两军相迎，邓元觉当先挑战。荣看见，便向宋江耳边低低："此人则除如此如此可获。"宋江是，就嘱付了秦明。两将都会意了。秦明首先，便和邓元觉战。斗到五、**，秦明回便走，众军各自东西四散。邓元觉看见秦明输了，倒撇了秦明，迳奔来捉宋江。原来荣已准备了，护持着宋江，只待邓元觉来得较近，荣满满地攀着弓，觑得亲切，照面门上飕地一箭。弓开满月，箭发星，正中邓元觉面门，坠下去，被众军杀死。一齐卷杀拢来，南兵大败，夏侯成抵敌不住，便奔睦州去了，宋兵直杀到乌龙岭上，擂木、炮石，打将下来，不能上去。宋兵却杀转来，先打睦州。

次日，童枢密整军，要去打乌龙岭关隘。吴用谏："恩相未可轻动。且差燕顺、麟去溪僻小径去，寻览当村土居百姓，问其向，别求小路，度得关那边去。两面夹攻，彼此不能相顾，此关唾手可得。"宋江："此言极妙。"随即差遣麟、燕顺，引数十个军健，去村落中，寻访百姓问路。去了一日，至晚，引将一个老儿来见宋江。宋江问："这老者是甚人？"麟："这老的是本土居人，都知这里路径溪山。"宋江："老者，你可指引我一条路径，过乌龙岭去，我自重重赏你。"老儿告："老汉祖居是此间百姓，累被方腊残害，无逃躲，幸得天兵到此，万民有福，再见太平。老汉指引一条小路：过乌龙岭去，便是东，取睦州不远，便到北门，却转过西门，便是乌龙岭。"宋江听了大喜，随即叫取银，赏了引路老儿，留在寨中，又着人与酒饭待。次日，宋江请启童枢密守把桐庐县，自领正偏将一十二员，取小路发。那十二员，是荣、秦明、鲁智、武松、宗、李逵、樊瑞、王英、扈三娘、项充、李衮、凌振。随行步军兵一万人数，跟着引路老儿便行。摘銮铃，军士衔枚疾走。至小岭，已有一伙军兵拦路。宋江便叫李逵、项充、李衮冲杀去，约有三、五百守路贼兵，都被李逵等杀尽。四更前后，已到东。本守把将伍应星，听得宋兵已透过东，思量下只有二千人，如何迎敌得，当时一哄都走了。迳回睦州，报与祖丞相等知："今被宋江军兵，私越小路，已透过乌龙岭这边，尽到东来了。"祖士远听了大惊，急聚众将商议。宋江已令炮手凌振放起连珠炮。乌龙岭上寨中石宝等听得大惊，急使指挥白钦引军探时，见宋江旗号，遍天遍地，摆满山林。急退回岭上寨中，报与石宝等。石宝便："既然朝廷不发救兵，我等只守关隘，不要去救。"邓元觉便："元帅差矣！如今若不调兵救应睦州，也自由可。倘或内苑有失，我等亦不能保。你不去时，我自去救应睦州。"石宝苦劝不住。邓元觉了五千人，绰了禅杖，带领夏侯成下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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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江垂泪禀："往年跟随赵枢相，北征辽虏，兵将全胜，端的不曾折了一个将校。自从奉敕来征方腊，未离京师，首先去了公孙胜，驾前又留下了数人，兵渡得江来，但到一，必折损数人。近又有八、九个将佐，病倒在杭州，存亡未保。前面乌龙岭杀二次，又折了几将。盖因山险急，难以对阵，急切不能打透关隘。正在忧惶之际，幸得恩相到此。"童枢密："今上天，多知先锋建立大功，后闻损折将佐，特差下官引大将王禀、赵谭，前来助阵。已使王禀赏往卢先锋，分表给散众将去了。"随唤赵谭与宋江等相见，俱于桐庐县驻扎，饮宴待已了。

且说祖丞相见首将夏侯成逃来报说："宋兵已度过东，杀了邓国师，即日来打睦州。"祖士远听了，便差人同夏侯成去清溪大内，请娄丞相朝启奏："现今宋兵已从小路透过到东，前来攻打睦州甚急，乞我王早发军兵救应，迟延必至失陷。"方腊听了大惊，急宣殿前太尉郑彪，与一万五千御林军，星夜去救睦州。郑彪奏："臣领圣旨，乞请天师同行策应，可敌宋江。"方腊准奏，便宣灵应天师包乙。当时宣诏天师，直至殿下面君。包乙打了稽首。方腊传旨："今被宋江兵，看看侵犯寡人地面，累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