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母亲说得是。儿寻思,也是这般计较。只有延安府老经略相公镇守边,他手下军官多有曾到京师的,儿使枪,何不逃去投奔他们?那里是用人去,足可安立命。”
王都尉答:“既殿下用此人,就留在中伏侍殿下。”
未两个月,哲宗皇帝晏驾,没有太,文武百官商议,册立端王为天,立帝号曰徽宗,便是玉清教主微妙君皇帝。
那端王且不理玉玩下落,却先问俅:“你原来会踢气球?你唤甚么?”俅叉手跪覆:“小的叫俅,胡踢得几脚。”
太尉骂:“贼军!你既害病,如何来得?”
王又告:“太尉呼唤,不敢不来。”
娘:“我儿“三十六着,走为上着。”只恐没走!”
俅喝:“这厮!你爷是街上使卖药的!你省得甚么武艺?前官没,参你个教,如何敢小觑我,不伏俺视!你托谁的势要推病在家安闲快乐?”王告:“小人怎敢;其实患病未痊。”
且说这王却无妻,只有一个老母,年已六旬之上。
其母又:“我儿,和你要私走,只恐门前两个牌军,是殿帅府拨来伏侍你的,若他得知,须走不脱。”
随即差人到王家来捉拿王。
母二人抱而哭。
众多牙将都是和王好的,只得与军正司同告:“今日是太尉上任好日,权免此人这一次。”
太尉喝:“你这贼军!且看众将之面饶恕你今日!明日却和你理会!”王谢罪罢,起来抬看了,认得是俅;得衙门,叹气:“我的命今番难保了!俺是甚么殿帅,却原来正是东京帮闲的圆社二!比先时曾学使,被我父亲一打翻,三四个月将息不起。有此之仇,他今日发迹,得殿帅府太尉,正待要报仇。我不想正属他!自古∶“不怕官,只怕。”俺如何与他争得?怎生奈何是好?”回到家中,闷闷不已,对娘说知此事。
殿帅大怒∶喝令:“左右!拿下!加力与我打这厮!”
都递与堂候官收了去。
殿帅大怒,喝:“胡说!既有手本呈来,却不是那厮抗拒官府,搪下官?此人即是推病在家!快与我拿来!”
牌与教王说:“如今殿帅新来上任,你不着,军正司禀说染病在家,见有患病状在官,殿帅焦躁,那里肯信,定要拿你,只是教诈病在家。教只得去走一遭;若还不去,定连累小人了。”
三回五次告辞,端王定要他,俅只得叩谢罪,解膝下场。
殿帅一一过,于内只欠一名八十万禁军教王,--半月之前,已有病状在官,患病未痊。
登基之后,一向无事,忽一日,与俅:“朕要抬举你,但要有边功方可升迁,先教枢密院与你名。”
却说王都尉当日晚不见俅回来,正疑思间,只见次日门报:“九大王差人来传令旨,请太尉到中赴宴。”
俅拜:“小的是何等样人,敢与恩王下脚!”
端王:“好,你便下场来踢一回耍。”
王听罢,只得捱着病来;殿帅府前,参见太尉,拜了四拜,躬唱个喏,起来立在一边。
端王喜,执杯相谢。
俅得太尉,拣选吉日良辰去殿帅府里到任。
王:“不妨。母亲放心,儿自有理措置他。”
才几脚,端王喝采,俅只得把平生本事都使来奉承端王,那分,模样,这气球一似鳔胶黏在上的!端王大喜,那肯放俅回府去,就留在中过了一夜;次日,排个筵会,专请王都尉中赴宴。
俅取书呈上。
端王:“这是齐云社,名为天下圆,但何伤。”
当下母二人商议定了。
俅:“你那厮便是都军教王升的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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俅自此遭际端王每日跟随,寸步不离。
王:“我因前日患病许下酸枣门外岳庙里香愿,明日早要去烧炷香。你可今晚先去分付庙祝,教他来日早些开庙门,等我来烧炷香,就要三牲献刘李王。你就庙里
只是随驾迁转的人。
所有一应合属公吏,衙将,都军,监军,步人等,尽来参拜,各呈手本,开报名。
端王大喜,称谢两般玉玩,席,饮宴间,端王说:“这俅踢得两脚好气球,孤索此人亲随,如何?”
王禀:“小人便是。”
当下日晚未昏。
王都尉来见了人,看了令旨,随即上,来到九大王府前,下了,来见了端王。
且说端王自从索得俅伴之后,留在中宿。
绑来没半年之间,直抬举俅到殿帅府太尉职事。
王先叫张牌来,分付:“你先吃了些晚饭,我使你一去事。”
端王开盒看了玩。
张牌:“教使小人那里去?”
端王听罢,笑:“夫真如此挂心?”
俅再拜:“怎敢。”
人使令,送两般玉玩来献大王。有书呈在此拜上。”
--不曾衙门事。
二人又闲话一回,至晚席散,王都尉自回驸府去,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