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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贾夫人仙逝扬州城冷子兴演说(4/4)

.我去看其光景,谁知他家那等显贵,却是个富而好礼之家,倒是个难得之馆.但这一个学生,虽是启蒙,却比一个举业的还劳神.说起来更可笑,他说:`必得两个女儿伴着我读书,我方能认得字,心里也明白,不然我自己心里糊涂.-又常对跟他的小厮们说:`这女儿两个字,极尊贵,极清净的,比那阿弥陀佛,元始天尊的这两个宝号还更尊荣无对的呢!你们这浊,万不可唐突了这两个字,要.但凡要说时,必须先用清香茶漱了才可,设若失错,便要凿牙穿腮等事.-其暴浮躁,顽劣憨痴,异常.只一放了学,去见了那些女儿们,其温厚和平,聪文雅,竟又变了一个.因此,他令尊也曾下死笞楚过几次,无奈竟不能改.每打的吃疼不过时,他便`-`妹妹-叫起来.后来听得里面女儿们拿他取笑:`因何打急了只甚?莫不是求妹去说情讨饶?你岂不愧些!-他回答的最妙.他说:`急疼之时,只叫`-妹妹-字样,或可解疼也未可知,因叫了一声,便果觉不疼了,遂得了秘法:每疼痛之极,便连叫妹起来了.-你说可笑不可笑?也因祖母溺不明,每因孙辱师责,因此我就辞了馆来.如今在这巡盐御史林家馆了.你看,这等弟,必不能守祖父之基,从师长之规谏的.只可惜他家几个姊妹都是少有的。”

:“便是贾府中,现有的三个也不错.政老爹的长女,名元,现因贤孝才德,选作女史去了.二小乃赦老爹之妾所,名迎,三小乃政老爹之庶,名探,四小乃宁府珍爷之胞妹,名唤惜.因史老夫人极孙女,都跟在祖母这边一读书,听得个个不错.雨村:“更妙在甄家的风俗,女儿之名,亦皆从男之名命字,不似别家另外用这些`-`红-`香-`玉-等艳字的.何得贾府亦乐此俗?":“不然.只因现今大小是正月初一日所生,故名元,余者方从了`-字.上一辈的,却也是从兄弟而来的.现有对证:目今你贵东家林公之夫人,即荣府中赦,政二公之胞妹,在家时名唤贾.不信时,你回去细访可知。”雨村拍案笑:“怪这女学生读至凡书中有`-字,皆念作`密-字,每每如是,写字遇着`-字,又减一二笔,我心中就有些疑惑.今听你说的,是为此无疑矣.怪我这女学生言语举止另是一样,不与近日女相同,度其母必不凡,方得其女,今知为荣府之孙,又不足罕矣,可伤上月竟亡故了。”兴叹:“老姊妹四个,这一个是极小的,又没了.长一辈的姊妹,一个也没了.只看这小一辈的,将来之东床如何呢。”

雨村:“正是.方才说这政公,已有衔玉之儿,又有长所遗一个弱孙.这赦老竟无一个不成?":“政公既有玉儿之后,其妾又生了一个,倒不知其好歹.只前现有二一孙,却不知将来如何.若问那赦公,也有二,长名贾琏,今已二十来往了,亲上作亲,娶的就是政老爹夫人王氏之内侄女,今已娶了二年.这位琏爷上现捐的是个同知,也是不肯读书,于世路上好机变,言谈去的,所以如今只在乃叔政老爷家住着,帮着料理些家务.谁知自娶了他令夫人之后,倒上下无一人不称颂他夫人的,琏爷倒退了一之地:说模样又极标致,言谈又利,心机又极细,竟是个男人万不及一的。”

雨村听了,笑:“可知我前言不谬.你我方才所说的这几个人,都只怕是那正邪两赋而来一路之人,未可知也。”:“邪也罢,正也罢,只顾算别人家的帐,你也吃一杯酒才好。”雨村:“正是,只顾说话,竟多吃了几杯。”兴笑:“说着别人家的闲话,正好下酒,即多吃几杯何妨。”雨村向窗外看:“天也晚了,仔细关了城.我们慢慢的城再谈,未为不可。”于是,二人起,算还酒帐.方走时,又听得后面有人叫:“雨村兄,恭喜了!特来报个喜信的。”雨村忙回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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