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作长篇文,不难于起手,而难于收局。此回云客第一收局也。从此以后,五聚合。若一线穿成,绝无勉合之病,又无顾权大主之嫌。非手不能如此。
云客也就起,一同去。酒筵已散,云客一房门,便携绛英手说:“小为了小生,费这一番情节,昨宵秦小备述其略,小生不知将何补报?”
上了绣床,说不尽分离情况。绛英:“兄嫂无情,只与你永别,不想天缘凑合,得有今日。此皆是素卿之力。”云客又把玉环小近来消息问些详细。
程书收拾起,又私下与云客些银,作在京盘费,仍到王御史衙中去住。云客想:“广陵人,幸喜一半到手。若是后面那一半,也是这般到手得容易,岂不快活?”
心上虽不敢吃些酸味,也不免怨着年庚月令,自叹夫星不甚透彻。当夜挨至五更,不要说些闲梦,便是朦胧困倦,也不曾合得双。
钱神甫、金荣,见云客又来同住,问:“一月住在别,有何尊?”云客假托他辞,一毫不心迹。又住数日,忽然朝里挂了试期,着在京应试的贡监生员,各备试卷,先三日,礼报名。至期早集殿阶,御前亲试。
赵郎之事,家已与他说个明白。他也晓得这一番苦心,激不浅。家想起来,事已如此,今日便该个定局。若再糊,以后就不好说了,待家见了爹母,即与他说这件事。”
早早起,梳洗完后,要探问云客,又因老秦夫妇,不知其详,难好轻易举动。暂坐一回,只见素卿走过那边房里来,见了绛英,就携手:“昨夜冷静了。
***赵云客同钱金二位,先往礼报了名字,即日备下卷。至第三日早起,王御史亲送三人考试。了午门,御笔亲题试万言策一,应制诗二首,时曲一段,判语五个。云客将平日长才,上献天,策上天擢为第一。
就将吴绛英始初投河,只为赵云客的意思,从至尾,说了一遍。程书与闻知此话,大喜:“这等便是一家人了,不惟赵官人有此奇遇,也亏我女儿贤德,全无妒忌之心。”
从此三人相聚,似漆投胶,一边一夜,乐。云客日里到王御史书馆中,与钱金两位些文义。傍晚只说有事,住在秦家寓中。
程书忽然想,今日家宴,只有吴家小,不便与女婿相会,教他独坐房中殊觉不稳。正思想间,女儿素卿上前说:“女儿有句话禀上爹母。今日家宴,虽是庆喜筵席,还怕有一样喜事不曾完得。”
一连过了月余,秦程书领了临安县文凭,就奉钦限,即日赴任。程书对云客:“老夫到临安钦限甚速,不得久留京中。
便叫丫鬟房内请吴家小来,秦程书:“这却为何,恐怕赵官人在此,有些不便。”素卿:“女儿正为此,所以要请来说个明白。”
适值本日正是黄吉期,就铺起毡单,摆列香案,一样先拜天地。程书夫妇,也受了礼,又与素卿两边拜。云客先将台盏,奉酒两个老人家。各人坐定,饮了半日,叫侍女送两位小房。
只这一回,有分教:仙桂芬芳,才看开锦绣。琼枝烂熳,人争舞斗胭脂。看官们静坐片时,看这些穷秀才龙门者。
当夜素卿另铺一张床在房中,让绛吴与云客叙旧。赵郎携了绛英,一般儿脱衣解带,尽个新亲的规榘。
绛英:“幸得玉环近日又得一个帮手。”便述孙蕙娘投靠一节,亏他寄书的话。云客:“我自那日见你的手札,就想着蕙娘有些意思,果然不所料。”
官人在京候考,老夫专等好消息。两个女儿,且到任所,待官人回来,便好过门。”云客房与两位小分别,只因前番吃苦,此后局面已定,三人迎喜喜,虽是新婚伊迩,也无眷恋之念。
绛英惊喜之余,一时不好细讲,专待上床与云客备陈情绪。素卿是个侠人,不得云客与绛英就钻在被里些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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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英与云客,因要把分别以后的事,大家话些支节,那温存言语也无暇说半句。虽则一讲话,下两件东西,不知不觉凑在一,自然运动起来,比得舟中相乐,更加有趣。
亲自房,速请吴小来共成喜事。绛英轻移莲步,得房来。一见云客,但低着不说。正如西厢上的话,未见时准备着千言万语,得相逢都变短叹长吁了。
老秦夫妇在外边备些酒席,整治家宴。到了上午,赵云客和素卿一对夫妻,了房先拜谢丈人丈母,方好赴宴。
秦程书笑:“吴小既有前盟,今日喜筵相遇,老夫妇就个主,与赵官人一同结亲。我女儿以后,只把妹相称,也不必分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