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笑:“闻得你会写字,着你写那锦屏。”只见两位小立在夫人后面,把云客从细看,心中思想:“那人正是诗绢上的赵青心了。
心内疑疑惑惑,且将这绸缎分开,见一封字。拆一看,字内写:观作相貌不凡。明日来,可将家世姓字,靠缘由,写明一纸,放在锦屏之下。云客看了此字,愈加疑惑起来。
小却被绛英撺掇几句,话得有条有理,心内便有些难舍的光景,轻轻说:“既然如此,为之奈何?”
云客写到一半,天晚了,袖着绫绸,谢了夫人小来,回到园中,想:“今日去,方始亲见小,只是日里看他这样端庄气质,为何全然不像夜间光景?”
只是这样行径,岂可草草相合?若是今生有缘,须教他回家,寻个的当媒人来说合才好,不然终无见面之理。”
绛英:“妹差矣!世上有才有貌的,甚是难得。后日就嫁个王孙公,倘一毫不称意,终便不能喜。他既投到此,自然是个极有意思的。
谁知赵云客为着夜间之事,一夏也不觉寂寞。忽听得里着他写字,心内不胜喜。就把上衣衫,打扮得齐齐整整,里面穿着锦缎,竟不像个靠人家的态。繇前厅一唤,走后堂。梅香侍儿,环绕而立。夫人先走来,问:“你唤什么名字?”
这原是他本行,见了小,愈加放手段来。绛英同玉环小走到房里,商量:“那人相貌不凡,众人前不好盘问。可写一字与他问明来历。”当下绛英便取一纸,写成一字,封讫。
他自己说写得好字,就着他去。”这也是苦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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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他相几时,怎么这字上还要问我来历?莫非夜间相的,不是真正小,是别一个假借名,也未可知?但是前这件宝贝,必定大家方有,岂是寻常人家有得的?
小也无可否,说:“慢慢的斟酌。”你绛英小为何这样帮衬?他原是有情意的人,见云客如此可。
绛英:“这也不难,后日姑娘诞辰,我们庆贺完了,过了一日,正是中秋佳节,何不备酒东园?只说请母亲同看月,当夜叫他躲在那里,便好问个端的。待他回去,等个终之计便了。”
诗云:西湖风景夜阑时,月下多情系彩丝。琴韵自应怜蜀客,箫声无那傍秦枝。云玉涧迷红树,瑶台压翠帷。闻三山终不远,几回梦里寄相思。云客写完诗句将纸封好,竟带后堂去,写完锦屏,就把自己的字放在其下。
看看过了两日,适值夫人寿诞,外面担盘送盒的尽多,自不消说得。小着梅香展开锦屏,后堂罗列珍奇宝玩。
因他靠不多几月,故有此问。云客躬对:“小的名唤赵青。”内中有一个丫:“便是那一日,请某夫人游东园时节,在园中打去的人,夫人却早忘了。”
但借玉环小之名,自己也好占些便宜。若是小无心,他一如何得外事?所以尽情撺掇。也是云客应该星照命,里面有此帮手。
把一疋绫绸,藏此字在绸内,走唤梅香,把绸付与云客,说:“小你字写得好,先赏你一疋绫绸。待明日写完,还要赏你东西。”
看他有才有貌,衣服这样打扮,决不是平常人。他定然假意来靠我家的。”这小两双聪明睛,那里逃得他过?云客不慌不忙将笔描那金字,笔画端楷,都有帖意。
小又赏他些件,云客谢了转。绛英早已走到锦屏边,取云客的字,房递与玉环小看。
我且不要他,夜间自夜间的事,日间自日间的事。且把来意,到明日回覆小,看他如何下落?”
又且见他诗句,观他丰仪,一发可信。自古宰相人家,青锁分香之事,后人传为谈。莫非天遣奇缘,岂可当面错过?”
***说这小见了云客的诗,也不轻易开。想了一会,转对绛英:“那人虽则像个风才。
小轻轻拆,那是一首律诗。细详诗意,竟是为他而来者。一句,就记得西湖泊船的相遇。小虽不说,却不能无文君之念,只可惜东园中,先有个名冒籍的,偷文章去了。
评:云客想念小,形诸梦寐,便有个假小来混他。及至锦字传心,尚不能辨其真伪。文家有损挫法,此其一也。见者心中,跃跃竟此事,则虽有量要,亦当撇开,而急看后回矣。
当夜那个人来,云客全不提起写锦屏事。次日早晨,竟把一幅金凤笺,作诗一首,达己意,后面仍打一个名字图书,原来云客有两个图书,一个留在孙蕙娘,一个带在边,以便于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