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烛烧香,也就上床睡了,睡到二更时分,原来屏风上人了云客的神,就如天上差遣下来的,一个个舞袖翩翩,要与云客相会。
不知平常事,虽是一一下,未必就到极好去。就是妇人家惯会奉承,把尖衬起,两夹住耸将上来,也只是中红心之意,略用些呼工夫即有走作,不到十分狼籍。
所以一便,一便吃力,这也是少年的光景。云客只为走了这一度,挣将起来,日将午。父母只他睡迟的意思,也不揣着。
那人不慌不忙,各自陈说名姓。也有说是虎丘山下,馆娃里来的。也有说是手抱琵琶,从上来的。也有说是琴声动,垆边卖酒家的。也有说是采药相逢,山上折桃的。也有说是中留枕,寄与有才郎的。
只有梦中这桩事,不由心上主,不是熬得极急,挥得尽情,怎得梦中遗失?况且少年英气,情窦正开,一连独宿几夜,遇着好梦,那顾得命如何?
那里晓得屏风上的人,通是灵异的。在先历代所藏,只看是个宝贝,偶一展开,即使收好。只有杨国忠楼上一睡,吓得冷汗直,以后从不曾近人的气。那赵员外不知其故,便听儿把那屏风伴宿。
不苟一二合,涌如泉,得半死半活,忽然睡觉,人影也不见。看官,你赵云客虽则年纪弱小,他也曾在牝内,浸过几时,难梦中一度,便得半死半活起来?
只见赵云客暂时摆在小书房内,便像过了人气的,心上迎喜喜,把一对象牙照,起通宵明烛,又把一个古铜香炉,烧些上号好香,也不要家童服侍,也不要婢妾往来。只为他是才气质。
云容似梦非梦,看见众人围床侍立,如簇锦,不觉神魂飘,只梦中遇着这些仙,竟忘却自己屏风上有这几个画图,说:“众仙忽然降临,莫非与小生有缘在此书馆相会?”
人又:“昔日薛昭遁兰昌,与三位女相遇。其时以骰掷,遍掷云容张氏采胜,遂命薛郎同坐,得荐枕席。今夕共会,不谓无缘。”
命侍儿罗列肴,珍馐百味,充满于前。云客虽不言,心中提起平日所慕,不想就遇着这等好事,岂不快活?
却说屏风上诸女,原是灵异之,那赵云客在人面上,最有情的,天遣他看见这屏风,暂时一遇,也晓得古来女,并不是涂脂抹粉假标致的,一至死后影响也没有得。
手中不离书本,又得了屏风这件宝,一看书,一把屏风上的人看看,连牵二夜,不曾上床睡,到第三夜来,内昏昏沉沉。
其时众人亦把骰掷,内中一个掷了六红。众人笑:“此夜赵郎同会,掷胜的,今宵先尽缱绻。”当下赵云客情兴发,便同携手,走至僻,相与分衣解带,一玉,胀得火起来。
纵使怪怪奇奇,只当得家常茶饭,何消怕得?但是困倦,终非好事,他就把书房关起了。
云客梳洗已完,吃了些汤粥之类,甚是倦怠,复到书房中,细细把屏风一看,宛然梦中所见。虽甚奇怪,却也不怕。你他为何不怕?原来云客是个风才,见那人之事,未免有情,却是他心上想惯了。
叫了百日,那画上的便活起来,下来与他夫妻,生一儿,后来士人疑他是个妖怪,他便携了儿重到画轴上去了,这样事,都是人的灵异,与屏风上一般作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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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不想这屏风上的雕刻,一发工巧非常,便与员外讨此屏风,张在小书房内。下面铺着一张紫檀小榻,锦衾绣褥,独宿其中。”
也有说是侍晏瑶池,题诗改名姓的。也有说是居金谷,逐恨无情的。也有说是掌上五盘,裙衫留不住的。其他离魂解佩,纷纷不一,说:“吾等乃是历代有名的国。
也有说是青偷香,分与少年的。也有说是为云化雨,梦中曾相遇的。也有说是似雾如烟,帐里暂时逢的。也有说是箫楼上,携手结同心的。
他是个天上星循,海外神仙,偶然投在下界便个类技萃的人,及至后留名,即是个神仙行径。闻得自古有个画工,书二幅障图,那是南岳夫人形像,吩咐一士人叫他名字,唤真真。
当初被一异人,雕刻形像,郎君神相聚,故此连袂而来。”云客听知此话,一心情,就被他收去了。